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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场“病”自这一次交代后,也就渐渐的好了。太子棪后来又来了几次长乐宫,

叫手底下人送了许多滋补的东西过来。长辈们有意撮合这对年龄差了十四岁的兄妹,

就刻意遣散了宫殿里的宫奴,让他二人单独相处。大家都要这样,当楚越只有一个人时,

就是想对抗也对抗不了了。毕竟她势单力薄,还有身后的哥哥等着救命。

太子棪前面顾忌身份,忍着色心装斯文,后来欲望渐重,也就一点点地动起了手来。

楚越再没办法,也只是想尽办法只给他抓个手。原本是为心里的抵触才这么做的,

可是到了男人眼里,却又颇有些欲擒故纵的意味。一时间更加来了兴趣,

就是皇室家宴当着长辈的面也要牵手搂抱几次。太后毕竟还是知道她这个长孙的习性,

皱着眉说了几句“不成体统”后,也就装作不见了。只楚越她亲娘要高兴坏,

还没做着太子妃就已经这样了,婚后要是得了手岂不更加。长公主笑得实在欢快,

楚越却看得又忧又恨。这当娘的完全就是没把自己女儿当人看,

难道半点看不出来她的不愿意?冬季窝在长乐宫偏院,吃着喝着睡着,

不去想已然无法改变的事,日子倒是过得飞快。眨眼大婚便要近了。

她挑了个长公主没来的时候,在皇城里走路散心,一走就又走到了偏宫。

司徒凌来看她的时候和她说,她哥哥回来了。她寒暄说,“你哥哥真孝顺,

隔老远还时不时的回来看母妃和妹妹。”司徒凌却说,

“这回是来参加你和太子哥哥的婚宴的。”楚越就不说话了。她推开偏宫的院门走了进去,

见石几上还汪着一滩化了的雪水。索性拿裙角擦了擦干着的地方,坐上去发起了呆。

偏宫里的桂树终究是没能熬过这个冬,上头一片叶也没了,只剩着些枯枝的影落在积雪上。

正殿的门不知何时被人上了锁,连那锁上都结满了蛛丝,蛛丝上又有一些水珠,

在日光下闪着亮晶晶的光。这些水珠竟比长乐宫里那些华丽精致的侍女宫灯还要好看。

她抱着双膝盯着这些无聊的景,就这么直到日落,直到天黑。不知道过了多久,

院门口现出点点黄色的灯光,与夜间寒气交织,惊扰了这一方维持了许久的平静。

一道轻而缓的脚步声靠近。她以为是长乐宫的奴仆们找到这里来了,

却见一只金丝翘头履踏了进来。司徒邑手提一盏漆绘行灯,俊逸的面上显有隐隐怒色。

后来才知道,是长乐宫的奴仆四处找不到她,田去问了司徒凌,恰好被司徒邑听到,

便找到这里来了。“皇祖母这么大年纪了,还要为你操心。

”司徒邑送她回长乐宫的路上说了这么一句。楚越没回他,只是无声地笑了笑。说是笑,

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又似封了一层霜,没有丝毫笑意。她早就习惯这样没有心情的假笑了。

司徒邑看着她一顿,拧起的眉头终于得以松开,深邃的双瞳中竟流露出心疼。

楚越以为自己看错,诧异的须臾间,又见对面人的神情迅速收了回去。她便没有过多在意。

走了不知道多久,天上又开始洋洋洒洒地飘起了雪花,都来不及看清,落到人身上便化了。

楚越便张着手去接住了落下的雪絮。少女微红的指尖触及那点点晶莹,暖意与冰冷相碰撞,

初雪美好的样子也转瞬即逝。她却想,外头的雪也是这样好看吗?司徒邑漆黑的眸子里,

是楚越消瘦的身影。她和小时候比起来似乎变了很多,从前她喜欢大笑,

张着嘴恨不得牙花子都露出来给人看到。现在的笑却显得敷衍了很多。司徒邑问她,

“那时候你为什么要装病?”楚越看着自己的手掌心,眼神微微失焦,“我没有装病。

”装不装的,还有什么必要去追究呢?反正现在她的病也好了。

司徒邑又提到了那时候偏院水缸里的水。正常人家谁会有心思天天去换水缸里的水,

更何况那时她还病着,长乐宫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围着她转,

偏生一个不起眼的水缸日日都要换水。楚越又笑了,说司徒邑想得真多。

司徒邑如墨一般的眉毛又紧紧地蹙到了一块,他没有再多说。直到长乐宫门前,

又忽然恭喜了她与太子下月的大婚。楚越扭头看向身前那抹高大的玄色身影,

扯起嘴角说了句“谢谢”。客套完,司徒邑却没有走。楚越都已经放下那僵硬的笑了,

见他就负手站在长乐宫宫门前的银月下,好一会后才转身离开。过了几日,

有几封简帛拜书送到了曲湘侯府上。长公主瞟了一眼便扔给了下人。

语气里几分生气几分得意。“一个个的,现在倒是知道来巴结了。

先前斶儿犯了事怎么也不见他们拉一把?”长公主身后的老媪替她捏着肩接话,“公主莫气,

那些个串通一气的就是如此。”“呵。”她笑得更加得意了,“得亏是越儿争气,

谁现在还敢得罪咱们家,那可就真是猪脑子了。”

更新时间:2024-09-19 19:08:4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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