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明落雨,傍晚骤急。骆怀珠疾步走进院子,上到廊下收了伞,
伞面淌落的雨水溅湿她梨花白的旗袍下摆。正欲掀帘子进去,却听堂屋里传出谈话声。
“…你大哥生前最疼她,原就是要等她长大就娶做妻子的!不然她一个外姓人,
凭什么在咱们家当正经小姐享这么多年的福?!”帅府老夫人,语声又急又重。
“她要么抱阿锋的牌位拜堂,给他守一辈子洁!要么给我卷铺盖滚出去!
”女佣墨兰拎着油纸伞,满眼担忧看向骆怀珠。现在进去实在难堪。骆怀珠攥紧了冰凉指尖。
也是让她赶上了,才知道季老夫人正打着什么主意。三个月来的隐忍,只换来对方得寸进尺。
屋里静了片刻,响起一道低沉沙哑的男音。“大哥已逝,何必再搭上她?她不欠季家什么,
母亲别为难她,大哥不希望你这样做。”老夫人的语声骤然拔高,
又携着几分嘶哑:“她怎么不欠?!季家待她不薄,这么多年娇生惯养,
阿锋宠她爱她都是假的?”“宠她爱她就为了要她的命?”男人冷声反问。屋里静了片刻,
骆怀珠也瞳光微怔。“国乱当头,是她阿玛散尽家财递交虎符,才有今日的季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