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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筠言给她擦着脸的手一顿,抬起长长睫毛,凝神看向她:“你能在何秀芳跟前掀桌子,

又怎么会在顾风轻跟前吃亏。”他握着她下巴的手明显收紧半分。

顾南烟见自己那点小心思被他发现,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眸,

躲过他那双深邃如幽泉般的眼睛。“那你还帮我?”陆筠言拿着毛巾继续给她擦脸,

冷漠的语气变得缓和:“你是我名义上妻子,我怎么会不帮你。”当然不仅仅是因为这样,

他只是觉得,冲上去看到她被弄花脸的那一刻,他莫名地生出愤怒。至于为什么会愤怒,

他想不明白,也不想多想。“顾风轻她应该庆幸自己没真伤了你。”“不然,

绝不是辞退这么简单。”“只不过,要是下次再碰到这种事,你尽管去还手。

”“不要害怕惹事,没离婚前,我会给你撑腰。”陆筠言说完,松开顾南烟的下巴,

将手中帕子丢在水盆里,用力搓干净。搓毛巾时,他一双眼睛正落到她衣摆的脏污上。

顾南烟用手拉了拉,有些内疚:“你送我的衣服脏了。”才穿一天衣服就脏了,

的确有些可惜。“嗯。”陆筠言端起脸庞。起身将里面的水倒了,回头看向她,

“正好中午我带你去市里国营饭店吃饭,顺道带你再去买几件衣服。”顾南烟眸子一亮,

脸上露出笑:“好,多谢陆大哥。”她原本还有些暗沉的小脸儿,一瞬间明媚起来。

陆筠言见后眸光明显闪过一抹他自己都未发现的温柔,尔后立马侧过头,将脸盆和毛巾挂好,

放下手臂上挽起的袖子,脸色一如既往的板正严肃。他转身去拿外套时,手微微一顿。

他突然发现自己做得好像有些多,

已经不仅仅只是同志对待同志的态度可能仅仅只是因为可怜她吧。毕竟他们也有着相同之处,

都从小没妈。他拿过外套,迅速换上,心里暗暗想着,算了,就这样先照顾她一段时间,

等回了部队,再让她走。片刻后,顾南烟梳好头发,被他背下楼。二人一同坐上吉普车。

开车的还是徐昭。“嫂子,好。”他扭过头来,甜甜唤她。“徐同志好。”顾南烟朝他笑道,

眉眼弯弯,很是亲和。陆筠言原本是坐在副驾驶,刚跨进来,听到他们二人的谈话,

又突然起身,下车坐到顾南烟身侧。徐昭回头看了一眼,脸上满是笑,随后开动车子。

他们徐水镇这间纺织厂在镇子里,离着市区还有一段距离,不过开车的话还是很快,

大约只要二三十分钟。陆筠言先带她到了国营饭店。他们特地找了一个靠窗的地方。

顾南烟捂了捂肚子,忙了一天,还当真有些饿了。陆筠言好似看出来了,还没坐热椅子,

就起身去了后厨,催促着他们上菜。顾南烟撑着下巴,侧头看着窗外,等着上菜。

窗外的街道上,都是老式的平房,来来往往走着朴素的人们,和少量的车,宁静祥和,

恍如隔世。就在这时,窗子外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。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!

”顾南烟抬头朝窗外看去,只见是她的后妈陈月娥。陈月娥现在还没退休,

应该还在厂子里上班才对,怎么会突然来市区?只见她正拉扯着一个戴着眼镜的瘦弱男人。

“我告诉过你,现在我已经结婚了,你不要再来烦我了。”她说完,

拿出几张百元往那男人手里塞,“拿着这些钱,有多远走多远。

”男人一把推开她手里的百元大钞,厉声说:“我不要你的钱,我只要风轻,她是我的女儿,

怎么能让她一直喊顾大海做爸爸。”“医生说了,我这身体以后再难有孩子,

你就把风轻还给我,反正顾大海也有一个女儿。”陈月娥脸上满是愤怒,

但是看着远处巷子里有人,只能咬牙压低声音说:“你疯了,顾大海可是厂里的正式职工,

哪像你,是个没钱没本事,一心只想着高考。”“我当初选择带着风轻嫁给他,

就是冲着过好日子去的,怎么可能会让风轻再认回你。”“你就死了这条心吧。

”“我告诉你,你要是敢去打扰风轻的生活,就别怪我不念旧情。”她说罢,

用力在那男人背上捶了一拳。男人瘦得跟个人干似的,被她这一捶,朝前迈了几步,

险些摔倒,扶着墙剧烈咳嗽起来。“月娥啊,我也没几年活头了,就让风轻和我相认吧,

我就这么一个女儿,怎么能任由她喊别人做爸爸。”陈月娥拽着他,小声说:“你再大声喊!

是不是要喊得所有人都知道?!”“老孟啊,顾大海当初为了风轻连乡下的老婆孩子都没要,

你要是现在告诉她,孩子不是他的,你就不怕他把我们母女俩都杀了?!

”顾南烟在窗户后面听得一愣一愣。没想到这陈月娥还有这档子事。

当年她未婚先育带着孩子逼着顾大海领证,那孩子居然是别人的!陆筠言真是一语成谶。

野种是顾风轻才对。也真是可笑,顾大海为了别人的女儿,对自己的妻女不管不顾,

好吃好住地养着别人的女儿,虐待自己的女儿。就连这次原主被卖,顾大海也是睁一只眼。

他为了顾风轻的幸福,可以牺牲原主的后半辈子,愚蠢又恶毒。顾南烟不免有些期待起来,

她真想知道当顾大海知道真相时会是什么模样。他会后悔吗?

还是说当真会掐死陈月娥那对母女?作为原主悲惨命运的始作俑者,

她真想看到他悲痛懊悔的模样。窗台后的两人还在继续拉扯。“月娥,不如你偷偷告诉风轻,

让她私底下和我相认,我只要她唤我一声爸爸就好了。”男人嘶哑着声音哀求着,

孱弱的身体,仿佛只为吊着一口气。陈月娥满脸不屑:“妄想,这件事,除了你和我,

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!”“我劝你快点拿着这些钱离开昭市!”“你要是不听,

我就吃老鼠药,死给你看!”陈月娥从怀里拿出一瓶早就准备好的药,想要吓唬男人。

男人最终不忍心,将老鼠药一把夺过来:“月娥,我是真心想要看看风轻,当年,

我都准备好了带你回家,是你硬要跑去跟着顾大海。”“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!

”“如果风轻在我身边,我一定会好好待他。”他说着,紧攥着手里的药瓶,流下了泪。

“月娥,我会走的,你放心,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。”“你能不能告诉风轻,

我才是她的爸爸,就算她不认我也没有关系,我只想让她知道有我这个人。

”“她不叫我爸爸,也没有关系。”他靠着墙,身体颤得厉害。

陈月娥冷着双眸瞪了他一眼:“不可能,除非你死!”她厉声说下狠话,丢下两张百元,

转身气呼呼地离开。男人听到那句话,整个人身子一僵,看着手中的药瓶良久。顾南烟瞧着,

突然想起书上写过一段话,陈月娥有天夜里看到一张报纸,哭了半宿。

报纸上好像写的是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在昭市的万名桥上,喝药跳桥了。

这男人是昭市的一名鞋匠,但过去也是个知识分子,十几年前正准备高考,只不过时局变化,

最终落空。顾南烟算了算时间,恢复高考差不多也是今年。这时,陆筠言正巧端着菜来了,

是香喷喷的狮子头。她来不及尝,朝他问:“这两天的报纸有没有。

”算着月份也就这几个月。不过昭市离着远,消息不一定来得这么快。

她紧接着又问:“你这次回来有没有带省城的报纸?”陆筠言坐下来,

疑惑问:“你要报纸干什么?”顾南烟笑着问:“我想要看一看。”一旁的徐昭端着菜走来,

笑盈盈道:“有啊,顾团长这次路过省城时正巧拿了一些回来,就放在车上。

”“嫂子你要看吗?”

更新时间:2024-09-18 23:49:0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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