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岑溪看着暗下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,在她漆黑的瞳仁上印出一个小小的月牙。

你想好要怎么赔了吗?一行字直接钻进她脑子里。岑溪吸了一口气,支起手机打字,

删删改改,才发送了一句:【你好同学,我是岑溪,七班的,今天上午不小心弄坏你的手机,

很抱歉,钱我会赔给你的,能不能麻烦你稍微给我一点时间?】柯烬没回复她,

两人的聊天界面就停留在这里,没人再说一句多余的话。岑溪苦恼地放下手机,

整个人将脸埋在枕头里。她是个连妈妈都不喜欢自己的人。

跟着曾经家里的阿姨生活了很多年,阿姨有一个儿子,同年级却比她要大一岁。

她现在所在的这栋别墅是许家的,陈姨从岑家离开后,就来到许家做事,叔叔是许家的司机。

岑溪每天早上要早起去上学,而透过窗户,能看见院子里接送许家小女儿的车子开进开出,

有父母站在门口笑眼招手,还有玉兰树上窥探的小丑麻雀。早上吃了早餐,

她系好鞋带起身的时候才看见陈嘉言站在门口等她一起去上学。她犹豫了一下,

还是向陈姨开了口,“阿姨,我想向你借点钱。”听到钱这个字眼,陈姨瞬间就不高兴了,

“你要钱做什么?我养着你还不够吗?你别太白眼狼了行不行,是只管伸手要不管给啊?

”岑溪站在原地,手指抽了抽,什么话也没再说。陈嘉言走过去扯住她的书包肩带,“走吧,

我们先去学校。”公交车上有些拥挤,也有些嘈杂,岑溪低着头,

坐在座位上抱着书包一句话不说。“我妈说话一直都这样,你别太在意。

”岑溪扭头看陈嘉言,又转头看向窗外。其实她都已经习惯了。“你要钱做什么?

”“我不小心把别人的手机弄坏了。”“谁的?”“你们班的,柯烬。

”陈嘉言听到这个名字,整个人都僵了一瞬,像身体里的骨髓流出,混着血液度过了很多年。

到了学校后,岑溪先回到班里放好东西,扣上校学生会风纪部的徽章再次赶回门口。

部长是高三部的一个学姐,叫崔悦,很温柔也很漂亮。岑溪手拿着本子,

随意理了理略微凌乱的刘海,站在崔悦对面的榕树下等着查人。晨读预备铃响前两分钟,

恣意的少年才从车上慢悠悠地下来。温和的阳光透过高大的树,

将剩下的余光灿烂落在他清透白皙的侧脸上。他一脸还没睡醒的样子,

皱着眉闭上了惺忪的眼睛,关上车门,步子懒散,不慌不忙地走进学校。时间虽不能定格,

但记忆成了碎片。夏日,清晨,蝉鸣,少年,璀璨,一切具象化。“柯烬,你的校牌呢?

”柯烬侧着脸看了一眼崔悦,说:“不好意思啊,又忘了。”崔悦没说什么,

看着他自觉走去登记的背影。岑溪拿着登记本的手紧了紧,

她刻意又生硬地回避柯烬似有似无的目光,听到他几乎贴在她身侧说的话。

“你要通融一下吗?岑同学。”少年身上的清凛气息朝她压了下来。岑溪根本不敢看他,

犹豫了几秒才说,“快迟到了,你先进去吧。”柯烬挑眉,扫了一眼她握着笔没动的手,

单肩背着书包回了教室。和昨天一样,正好踩点,把书包随手扔在座位上,

他才从校服外套口袋里拿出校牌扣在胸前。大课间的时候,

柯烬去了五楼南侧的拐角点了支烟。从这个角度看下去,正好能看见东侧的所有教室。

他手指夹着烟,没怎么抽,双手松松垮垮地搭在护栏上,由着猩红一点上的白烟缓缓上升。

一男生看到他,走过来和他说话:“烬哥,你被登记上榜了。”男生看了一眼柯烬的校服,

今天哪个不长眼的查的?他烬哥校牌不是带了吗?柯烬脸上没什么笑意,淡得很,

好像听了个本来就已经知道的事。他把烟掐掉,路过垃圾桶,随手将烟头扔了进去。

月考过后,学校把这个学期的活动安排贴在一楼公告栏上,篮球赛、校园艺术汇演,

接着校运动会,排的很紧。林筱棉喜欢凑这种热闹,岑溪没和她一起下楼,

而是趁着大课间半小时的时间写了几道数学题。“小溪溪,我们有艺术节耶!你要不要报名?

”岑溪顿了顿笔,“不了吧。”“为什么啊,宝贝你跳得很好看的。”因为太久了,

她都快不记得聚光灯打在身上的感觉,甚至有点恐惧去回忆。“艺术社会跳的人比我多,

他们应该有安排。”“棉棉,广播站临时有事,中午我要过去一下,我哥要是来找我了,

你帮我和他说一声不用等我,我也不上去找他了。”林筱棉对岑溪比了一个“OK”的手势,

“ok的呀。”岑溪把练习册合起来,找出下一节课要用的书,没注意到门口已经堵满了人。

“岑溪,有人找你。”岑溪听到班长叫她名字,扭头往嘈杂的地方看了一眼,什么也看不见,

倒是有一群女同学探头探脑,踮着脚往外看。林筱棉问岑溪:“什么情况?”她摇了摇头,

起身从座位离开。“我靠他刚才和我对视了啊啊!!”“好帅了我去,真的绝了,

来我们班干啥呢?”岑溪从人群中穿过去的时候才看见柯烬站在宽敞的走廊上,等她。很高,

很白,那张脸招摇得很。他校服穿得工整,破天荒的连拉链都拉上了,

一副好学生的样子和那张冷拽得要死的脸一点不适配。因为柯烬,看着岑溪的人也很多,

她其实很不喜欢这样。在她略微走神的时候,柯烬已经叫了她两声。“同学?”岑溪回过神,

仰着头直接撞进柯烬浓溢着少年恣意妄为的眼睛。他晃了晃胸前扣着的校牌,对她笑了一下,

“同学,我今天戴校牌了,你为什么还要记我啊?”他笑得温柔又薄幸,无辜得要命。

岑溪的脸蛋肉眼可见粉了不少,她本来就白,就掐一下那红印都能立马显色。

她声音又轻又软,和那天把人手机弄坏后一副可怜又愧疚的样子如出一辙。真他妈绝了。

“你早上在学校门口没戴,我只是负责登记。”可他明明就是没戴啊。“哦,

那我有说落家里了吗?”岑溪愣了一下,“不好意思,是我没问清楚。”“没关系啊同学。

更新时间:2024-09-09 13:35:1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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