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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燕……燕王。”

涂飞的声音颤抖着,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,全然不顾掌心传来的锥心之痛。

“嗯。”朱棣鼻子轻轻哼了一声,将涂飞轻轻一推,推向了那些闻讯迅速聚拢的侍卫们面前。

“哈哈哈哈哈。”

“姓朱的,别以为你赢了,北边的元还在盯着你们呢。”涂飞嘶吼道。

涂飞并不知晓北元之事,不过是临死前诅咒朱棣罢了。

北元?

应该在几年后就不复存在了。

朱驷穿越为朱棣后,并没有获得什么特异功能,只是脑海中的《明史》记忆不断加深。

蓝玉捕鱼儿海打败元军后北元就分裂成了瓦剌、鞑靼、兀良哈。

想到这里,朱棣嘴角勾起一抹弧度:

“这就不劳你操心了,等我就藩,会亲征漠北。”

随后看向押住涂飞的两名仪鸾司侍卫:

“交给你们了。”

“遵命。”

沙沙沙……

隔壁的房间传来细微而杂乱的声响。

朱棣目光一凛,握紧绣春刀,缓缓向那屋内摸去。

他一脚踹开贴着明瓦的门窗,只见屋内只有一位衣着华贵的女人,此刻却已全无贵气,只是浑身颤抖,失魂落魄。

她的怀里还紧紧抱着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女娃娃,那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。

朱棣手中的绣春刀正滴着血珠,寒光闪闪,映照在母女二人的眼前。

此刻,朱棣脸上的血痕犹在,给他本俊朗的脸庞增添了几分戾气。

女童惊恐地往母亲怀里钻了钻,小脸深深地埋进母亲的怀里。

朱棣瞥了母女二人一眼,旋即转身,将刀刃上的血迹在衣袖上轻轻擦干,然后收刀入鞘。

一步踏出门外。

他使了个眼色,左右二人立刻点头领会,冲进房内将母女二人捉拿。

屋外刀剑声逐渐平息,当朱棣再出来,只见众多仪鸾司侍卫持刀而立,院内一地鲜血。

随着屋外喧嚣的刀剑交鸣声渐渐沉寂,当朱棣再次步出,映入眼帘的是仪鸾司的众多侍卫。

刀光如霜,映照出一地触目惊心的殷红。

沈青迈步向前,单膝跪地抱拳:

“启禀燕王殿下,乱臣贼子已经尽数伏诛,涂府另有三十五名丫鬟……”

朱棣的眼眸缓缓垂落,摆了摆手:

“让大理寺的人查吧。”

言罢,他一声叹息,步伐匆匆离开。

无论怎么说,朱驷不过只是一个996的员工,杀人面不改色终究是做不到。

是他先对自己动手的。

阳光依旧明媚而温柔地洒落大地,却似乎也难掩空气中弥漫的微妙紧张。

市集之上,往日的喧嚣与繁华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纱幔轻轻覆盖,商贩们噤若寒蝉,不敢再发出往日的吆喝声。

时近晌午,本该是市集最为热闹的时刻,而今却只见人群稀疏,他们或驻足远观,或低声细语,不敢靠近……

应天府某寝殿,燕王妃身着绣有流云祥瑞图案的朱红常服,其色如霞。她端然坐于饭桌之前。

在这份丰盛的餐宴之上,燕王妃眉毛微蹙,眼眸中却不经意间流露出几缕淡淡的忧虑,精致的脸上泛着浓浓的不安。

宰相胡惟庸,御史大夫陈宁,御史中丞涂节意图谋反在宫里已经不是秘密。

三月前的事已经弄得人心惶惶,就在今天,父皇大发雷霆,令殿下抓捕涂节。

她只是担心狗急跳墙,影响到朱棣的安危。

正在她出神之际,院外一声叫喊传来:

“燕王殿下回来啦!”

徐妙云闻言,面颊上漾起一抹温柔的喜悦,轻盈起身,迈过门扉。

朱棣已换下那身染血的飞鱼服,换上了朱红锦袍。

总不能穿着一身血的衣服见老婆吧?

徐妙云见朱棣回来,只是微微一笑,倒也没多说什么。

朱棣大步向前,猛地一展双臂,将温婉可人的徐妙云紧紧拥入怀中。

四周的侍婢们虽知礼数,纷纷侧身避让,但那双双好奇的目光仍忍不住偷偷瞥向这对恩爱夫妻。

刚进院内便与徐妙云打了个照面,说起来也巧,自己刚穿越时就与她成婚也很巧。

“好了,有丫鬟偷看。”徐妙云声若蚊呐,脸颊绯红。

朱棣会意,微微一笑,虽松开了怀抱,但双手却更加紧密地牵起徐妙云的手,引领她至餐桌旁坐下。

“哟,烧鹅!”

朱棣眼前一亮,难掩喜悦之情。

自己的老丈人徐达爱吃烧鹅,而徐妙云自幼便得此技艺,手艺精湛。

朱棣拿起一只色泽诱人的鹅腿细细品尝,嘴里夸赞不停。

“你呀,这次去抓捕涂节怎么样?顺利吗?”徐妙云一手枕着香腮,歪着头问道。

“还行吧。”朱棣嘴里的肉没咽下去,含糊出声。

“现如今外蒙元在北边闹事,内有胡惟庸结党营私。”

“高炽很担心你,今早你走之后就一直哭。”

朱棣嘴里的动作一停,看向床榻上酣睡的幼童。

她口中的朱高炽自然是朱棣的长子,今年已经有两岁了,朱驷心里清楚,自己这个大儿子未来是一代贤明之君,朱棣能五征漠北也多亏了朱高炽能管理好后方。

看看床上的儿子,再看看面前的美人。

怪不得曹老板喜欢少妇啊。

十九岁带一娃的美艳少妇,看来我也拥有枭雄之姿,颇具魏武遗风。

“燕王殿下——”

院外,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来,尖锐的声音拉的老长。

朱棣走出门外:“何事?”

“陛下请你赶快过去一趟,他有要事商议。”小太监气喘吁吁,神色紧张。

正当朱棣想要回话,脑海中回想起王妃先前所说的话。

北元闹事?

时间对不上啊。

小太监哪知朱棣的想法,只看见朱棣摇头晃脑,一副失心疯的样子。

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,连连磕头,声音中带着惶恐:

“殿下,您快去陛下那儿吧,他急着找您,迟了奴婢是要遭殃的!”

“好了好了,别磕了。”

朱棣摆了摆手:

“我去见父皇。”

朱棣深知,胡惟庸案这种案子,绝不只是结党营私那么简单,更深层次的,应该是君权与相权的矛盾。

即便没有胡惟庸,也会有李惟庸,张惟庸。

说罢走至屋内,他还有一事交代。

他记得,历史上的朱高煦生于洪武十三年年年末。

“王妃,你看高炽一个小孩子多可怜。”

“殿下放心,我会好好照顾他的。”

“王妃,其实我的意思是……要不过段时间,咱给高炽添个弟弟?”

更新时间:2024-09-04 04:23:4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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