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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祚自柴房出来后,便悄悄去了陈若柳的院子,将陆阮晴的话说与她听。

陈若柳听后便有了计较,“哥哥且放心去找薛荔联络感情,这事我有法子。

”“就知道你鬼主意多,且说来听听!”陈祚笑得嘴都合不拢。“这样的人并不难找,

哥哥难道忘了,四房不就有个现成的人选?”见陈祚依旧是一脸疑惑,陈若柳也不卖关子了,

“咱们三房那位,前些年还在屋里闹,说要嫁与沈敬衣为妻,给人家送香囊被拒,

后来哭了好大一通呢!”陈祚恍然大悟,“记得了,确有此事,那回可让三房丢了好大的脸。

”陈若柳狞笑着,已然将如何利用旁人的法子都想好了,便又嘱咐陈祚,“哥哥,

你只管常常关心她,沈敬衣这边我自会想法子搅黄他们的婚事,如此双管齐下,

想必不会有失!”“那就有劳三妹妹了,也只有你能替我分担忧愁,

四妹妹年纪比你小不了多少,可还整日像个小孩一样长不大。”“都是做妹妹的本分,

四妹妹还小,便随她去吧。”陈若柳口蜜腹剑,说得是一套一套的,可两人联合在一起,

皆是各怀鬼胎。一个是为了自己能借助薛荔平步青云,一个是为了哥哥有权有势,

自己将来也能谋个好婚事,都是为了私利罢了。当天夜里,

薛氏便带着几个丫鬟突然来了薛荔院中,丫鬟手里还捧着些许礼物。

这还是薛荔来到陈府之后,薛氏第一次来她院里。往常则是用饭时才会见面,

倒不是薛荔不知礼数,而是她已经知道,无论自己如何讨好自己这位姑母,

她也不会对自己生出怜悯之情,何必做那些徒劳之功?若非如此,

前世她又怎会任由自己的儿子贬自己为妾,又摔死自己的孩子呢?那可是她的亲孙子啊!

“荔儿,你也知道,我一向是拿你当自己女儿一样对待的,自你阿爹阿娘去了,

我便时常梦见他们嘱托我照顾好你。我便想着,断不能将你束缚在府里,因此,

我便托了关系博得了去国子监上学的名额,你可一定要珍惜,好好跟夫子做学问啊。

”薛氏是佛口蛇心的高手,会像蛇一样将人圈在甜蜜的梦里,慢慢绞死。可薛荔知道,

她断不是真心为自己着想,定是又设了什么圈套,但她这话已经没给自己拒绝的余地。

“多谢姑母,只是我担心外面的人会传些流言蜚语……”薛荔显得有些不情愿。

薛氏和蔼的笑着,将薛荔的小手握在手里,“你不必害怕,若是有人欺负你,只管叫陈祚,

他会保护你的,再不济还有你三姐姐四姐姐呢。”薛荔点点头,她也不怕,见招拆招就是,

“如此我便放心了,不知我何时去国子监合适?”“就明日吧。”薛氏冲她笑着。“明日?

是否有些急了?”“上学自然越早越好,姑母知道你在汴州也是上了学堂的,

来了京城可不能懈怠。”薛氏说着拉着薛荔站起身来,带着她观赏她带来的礼物,

正是些文房四宝笔墨纸砚类的。“这都是姑母的一点心意,你且收好,莫要嫌弃,

姑母知晓你从前吃穿用度都是顶好的,可不要嫌弃啊。”薛荔方才已经看过,

这些东西虽说不是什么非常名贵之物,但也算是下了血本的,便笑盈盈道:“多谢姑母,

荔儿知晓这些东西的分量,实在感激,不敢不努力。”见薛荔满意,薛氏便也放心了,

“既如此,我便先回去了,你早些休息,明日可不许偷懒,你二哥哥三姐姐会等你的。

”“是,荔儿记下了,姑母慢走。”待薛氏离开,译莱便将门关上了,“小姐,

陈夫人这是何意,为何突然如此细心周到了?”薛荔神色复杂,自己无权无势,

国子监人人都是勋贵世家,岂不是狼入虎口,自己这位好姑母当真是煞费苦心!

“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。总归不是什么好意,明日去国子监必定会遇上好些权贵,

你们都得打起精神,切莫得罪旁人。”两个丫鬟正了正色,连连点头。夜色阑珊,

薛荔却辗转反侧,不能入眠。因此,第二日上马车时,顶着两只熊猫眼,还被陈杏菱嘲笑,

说她上不了台面。马车上陈杏菱一直叽叽喳喳的,薛荔被她闹得头昏脑涨,不禁感叹,

有时候子嗣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。等一进国子监,薛荔就发现情况比自己想的还要糟糕,

一路上所有的人都在对自己指指点点,眼神充满了不屑。

“中间这位便是与沈少师有婚约的那位,好像是从汴州来的,快看呐!

”“听说父母双亡便来投奔陈家,好像是在瀛洲出了事,行船时遇上抢匪,已不清白了,

竟敢抛头露面来国子监!”“这样的人怎能配得上沈少师啊?

瞧她那眼睛自带几分楚楚可怜之情,定是个有心机的,必定要纠缠沈少师!”薛荔实在无奈,

又不好辩驳,今日为低调行事,选了身薄蓝色的衣衫,结果还是被推上了风口浪尖,

看来有些谣言已经有人提前散播过了。一路上充耳不闻,直至快要进学堂里时,

一女子身着嫩黄色纱绣裙,扎着双髻,颇有几分可爱俏皮,有些骄横地挡在她面前。“薛荔,

你这样的人怎敢如此招摇过市?我母亲因为你,如今还被关在府里不得出来,

而你这个罪魁祸首,竟跑到国子监来丢人现眼!”薛荔吓了一跳,定睛一看,

原来是陈府三房的人,五小姐陈玉穗。这人在上一世可没少伙同陆阮晴欺负自己。

而原因也很可笑,竟然只是因为自己与沈敬衣幼时有过婚约,即便当时自己已经嫁给了陈祚,

她也依旧嫉妒自己能和沈敬衣扯上关系,如此而已。见薛荔不说话,

陈玉穗便以为她是不认识自己,毕竟她来陈府那日,自己并未露面。于是她双手环胸,

倨傲地问道:“怎么,不认识我?我是陈玉穗,按理你也该唤我一声五姐姐。

”薛荔莞尔一笑,“那么,不知姐姐有何指教?”

更新时间:2024-06-19 11:53:5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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