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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江湖中人人闻风丧胆的“毒医”,七杀命格,克父克母,天生带煞。

自幼被父母送走,寄养在乡野,却在隐世神医门下习得绝技,暗中练就毒术,杀人于无形。

我从不问天命,也不信缘分,只信手中的毒药和心上的算计。

四年后,我回到京城,遇见流落民间的皇子,日日让其做我的“药人”。

等他暗自筹谋皇位,跟我说前世今生。

我才知我的青梅竹马实际早就开始算计我。

等我亲手给竹马灌下毒药,了了恩怨。

抛弃京城荣华,拐了皇子甘愿做一对平凡夫妻。

1

命理师就说我是七杀命格,也容易因为命格影响家中仕途。

等到及笄才能做到七杀有制,与爹娘团聚

户部侍郎的爹爹怕灾祸降临,把十岁的我送到了乡下。

寄养在亲戚家,没人管,也没人疼。

我从小就一个人长大,没人教我做人,却让我学会了怎么活着。

村里的隐世毒医看我聪明,收我当徒弟,教我医术,

我也偷偷学毒术,专治那些心狠手辣的人。

快要及笄那年,爸妈突然回来接我回城,

他们不知道,这些年我不仅医术了得,更练成了让人闻风丧胆的毒功——我可不是什么好女孩,我只是等这一天太久罢了。

2

白雾弥漫的梦中,我梦到全家都以通敌叛国的罪名被押上刑台。

满身血污的我爬向一对男女,朝他们苦苦求饶,反被奚落。

那女子将骨钉狠狠打入我的四肢,将我钉死在木架上。

白衣男子奋力砍杀,伤痕累累终于奔赴到我身边。

我奄奄一息地痴痴望着他,虚弱地说不出一句。

白衣男子拿出我袖中的毒箭,向那对男女心口射去。

他痛哭不止,嘶哑地呼唤着我:“芃芃,若有来世……”

我从梦中惊醒,这梦自我去了乡下便几乎日日梦到。

梦中那人,始终看不清面容。

3

那日上元灯会,我被两个泼皮堵在巷子口,手里还提着刚买的花灯。

我让婢女先去叫人,心里却早已盘算好怎么让他们吃点苦头。

正要动手,一个白衣男人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来,像天降救兵一样挡在我面前,

一拳打翻一个泼皮,另一人见势不妙落荒而逃。

我装作感激,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。

他救我?

呵,我早就在角落里看到他给那两个泼皮塞了一袋银钱——分明是想把我逼到绝境,好顺理成章地”救”我。

我不动声色地挥袖,一把迷药悄然落在他脸上。

他眼神一滞,踉跄了一下,我凑近他耳边,轻声说:“你个蠢货,还想算计我?”

他瞳孔一缩,眼中闪过震惊,下一秒,整个人栽倒在地。

4

这种设计贵女,想借救命之恩当赘婿的手段,我话本子听得多了。

反正送上门了,干脆把他关在府里暗室,当个药人。

没事就给他喂毒——孔雀胆、牵机药、金蝉蛊、曼陀罗……

一样一样试了个遍,再亲手配制解药,看他从死人堆里爬回来,

那张脸白得像纸,眼神却越来越冷。

该说不说,这人耐受力真不是盖的,比师父当年教我的那些“病人”强多了。

师父以前总说我太狠,不准我拿活人试药。

可现在看看,不试怎么知道效果?不试怎么知道他到底有多硬?

“狗蛋,你要是敢逃,或者想死,我会让你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”

我冷冷地说,看着他戴着铁链,脸色苍白,眼里满是怨毒。

狗蛋是我刚抓到他就起的名,他这样算计我,我也没必要知道他是谁。

反正传承了师父的衣钵,对我有算计的,我都会让他痛苦。

一个药人就赐名“狗蛋”吧!

我没理他,今天是京城贵女的赏花会,爹爹千叮万嘱让我别迟到。

人前我可是温顺听话的大小姐,哪能让人看出半点端倪?

5

赏花会上争奇斗艳的不是花,而是京城的贵女们。

她们个个恨不得把整个首饰铺都搬来,连发间都缀满金玉,活像一树开满金箔的花。

我内心鄙夷,面上却挂着恰到好处的笑,模仿着画里走出来的大家闺秀。

一身月白色罗裙,我站在爹娘身边,四面八方的目光如针般扎过来——有好奇的、审视的,甚至还有不加掩饰的轻蔑。

“芃芃,过来见过几位叔父伯父。”爹爹温和地唤我。

“叔父伯父,芃芃这厢有礼了。”我浅笑盈盈,施施然行了个礼。

“这就是芃芃?嗯……礼数倒还周全,想必是请了先生好好教过。只是……”他淡淡一笑,“若不是这身罗裙,怕是连府里的丫头都不如。”

镇国公赵斯的声音不大不小,刚好让周围人都听见。

6

我何曾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?不过是说我这个“乡下丫头”配不上这身衣裳罢了。

“赵叔父说得对,这些日子回来,爹爹常教导我,他身为朝臣服侍在陛下身边,切不可失了礼数,作为家眷也不能穿着说话不得体……”

我轻轻一笑,“今日得见这满园花儿,越发感慨哪一朵不是靠阳光雨露才开得漂亮?若没有这些,光靠外头的皮囊,怕是撑不起这满园春色。”

赵斯摸了摸胡须,冷哼一声:“哈哈,你这小女倒是有见解独到。”

我微微一笑,不置可否。他以为自己说得很巧妙,却不知我早已看穿他的心思。

“芃芃,你也去赏赏花,趁这个机会认识几个姐妹,平时也好有个伴。”爹爹朝我使了个眼色,眼神里满是无奈。

没骨气的爹爹最看重仕途,怎么敢为了我得罪当今权倾朝野的镇国公?

我无视他忍气吞声的表情,客客气气地行了一礼,转身便走。

7

“哟,这不是杨家那个送到乡下庄子里的丫头吗?真是染了下等人的土气……”

中书令李龙家的嫡女李燕燕拿着团扇掩鼻,视线在我身上上下打量。

“皇帝陛下恩典携家眷前来,不然赏花宴上很难看见阿猫阿狗。”

周围立刻响起压低的嗤笑。

穿着香云纱的镇国公嫡女赵悦掩唇:”浑身上下就是一支上不得台面的玉簪,煞星就是煞星,回来也是个不受宠的,我若是她早就躲去浆洗房了,偏偏有人脸皮厚似城墙……”

我正欲发作,传来一句通传“大皇子到——”

几个贵女热切地朝来人行礼,李燕燕和赵悦更是掩饰不住的欣喜。

我俯身行礼的时候,瞟了一眼大皇子,顿觉有几分熟悉。

8

“芃芃,你可算回来了,四年了,你可还认得我?”

“大皇子……”

“芃芃,好些日子没见,你我生疏至此?”大皇子一副受伤的表情。

“您现在贵为皇子,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。”

“唉,罢了罢了。过几日,我带你去尝尝云家饭庄的桂花果子。”

我低低头就当应下了。

儿时的我跟爹娘宫中赴宴,中途离席,贪玩迷了路,遇上同样年纪小小的萧理。

萧理玩心大起要摘树上的花朵,而我用弹弓帮他打花,不小心打中他屁股。

他也不生我气,我觉得他大度,两人在树下一起玩弹弓,后来兴起互称对方是兄弟。

萧理还在傻乎乎地跟我套近乎,我内心早就抓狂了。

二货,你赶紧走开啊!那些贵女们看我的眼神就生吞我了。

9

“拜见大皇子——”爹爹和叔伯们纷纷赶到萧理身边行礼。

“今日父皇让我来主持这赏花宴,与众大臣同乐,不必拘谨,你们就一同携家眷入席吧!”

萧理这个大傻子坐在位置上,还要直勾勾看着我,引得一众贵女们愤愤不平。

镇国公赵斯当然也注意到了:“大皇子,光是饮酒怕也少了几分雅兴,我家悦儿自幼喜好弹琴,不如让她来给各位助助兴。”

“准了。”

赵悦弹了弹古琴,一曲高山流水引得众人啧啧称赞。

萧理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,这一举动倒是激起赵悦不满。

她瞧着萧理看我,眉眼闪过一丝狡黠。

“臣女启奏,臣女知道京中贵女皆有才艺,想必户部尚书之女也有,不如让我抚琴,她伴舞,再来一曲?”

周遭贵女们窃窃私语都在等着我出丑。

10

“呵呵,野鸡跳舞,有好戏看了。”

“乡下来的土包子,待会就让她无地自容。”

“正好让大皇子看看什么叫扶不上墙的烂泥。”

萧理一听,眼神一亮看向我。

换上红绸长袖舞裙的我立于席间,更显几分娇媚。

赵悦眼中的惊讶旋即转成怨毒。

琴声初起,我甩动罗袖从风飘舞,长袖左右交横,时而如流水般倾泻,时而如惊鸿般掠起。

赵悦见状又加快了琴音,想要扰乱我的节奏。

我跟上琴音双袖顺势翘起,宛如新月垂空;忽而又旋身疾转,衣袂翻飞间,宽大的袖摆如蝶翼开合。

琴声渐急,长袖被疾风扬起,如墨色流云缠绕周身,一袭长袖差点甩到赵悦脸上。

当最后一声琴音消散,我低首拢袖的姿态定格,而垂落的长袖已铺满半丈红毯,余韵悠长。

11

“好!”萧理惊叹,带头鼓掌,众人皆为之倾倒。

我施了礼,回到席上。

赵悦和李燕燕面上掩饰不住的气恼,我冷笑一声,默默数数。

“三、二、一……就是现在。”

不知谁家的贵女指着对面坐着的赵悦和李燕燕惊呼。

“脸!你们的脸!”

赵悦和李燕燕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彼此原本姣好的面容,这会已经变成红肿的大猪头!

“爹!爹!!我好痒!!”

“我也是!好难受!!”

两人在身上脸上死命地抓挠。

赵斯和李龙脸色惊恐,向萧理赔罪,带着自家女儿去找太医。

我若无其事品着杯中陈酿,心情好了不少。

这份大礼够她们好好折腾一段时日了。

12

户部侍郎府,爹爹把一盏茶狠狠摔在我面前。

我跪在地上默不作声。

“逆女,这事是你做的对不对?”

“爹爹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。”

“还敢狡辩?御医说了赵李两家千金都是过敏之症,众人在赏花宴待了那么久都没出事,怎么你上去跳舞,她们两人就出事了,肯定是你蓄意报复!”

“我没有,爹爹没有凭据怎么就冤枉我?”

“好好好,来人!把小姐今日的舞衣拿上来查验!”

府医候在一旁,闻了闻我的舞衣又跟爹爹确认了席上的情况,得出结论。

“大人,长袖上撒的“紫蓼香粉”在起舞之时,可能顺势撒到了赵李两家千金面前的牡丹花上,两者接触后会引起红疹溃烂。”

“逆女,你还有什么好说的?!还敢多番狡辩!来人,家法伺候!”

13

“官人!不可啊!芃芃自幼就生活在乡下,身体本就纤弱,鞭打几下,不得出了人命?!这次也肯定不是故意的!你饶了她吧!”

“就是因为在乡下,才没人教规矩,才不知轻重!这事要不是御医判为过敏,真查出来,就赵李两家在朝堂上的地位,我小小户部侍郎还不得全家搭进去!你别惯着她!今日要是不收拾她,不知未来闯多大的祸!”

娘亲起身护在我面前,哭喊:“你这个挨千刀的,从小我们就亏欠芃芃,这些日子回来,喂了多少吃食,才看着她脸上有了血色,你要动家法,就先动我!”

“你让开!惯子如杀子!我们家的前途万万不可毁在她身上!”

“且慢!”门口一声清冽的男声打断了两人的争执。

狗蛋穿着下人的衣衫跪在爹爹的面前,我惊恐地看着他。

我哀嚎:死狗蛋,屋漏偏逢连夜雨,这一告状说我把他绑回来当药人,肯定又要被送回乡下了,这辈子怕是都回不来了!!

14

“大人!您误会小姐了。”

“你是何人?”

“奴是孤儿,上元灯会被喝醉的流民打到半死,幸得小姐将奴救了回来,给奴治伤。”

看着他一本正经地撒谎,我打心眼里佩服他的演技。

爹爹狐疑地看着我,我“真挚”地回望。

“那跟衣袖上的紫蓼香粉何关?”

“那日,小姐使唤奴买来护肤的紫蓼香粉,小姐总爱随身带香,随手就将奴买来紫蓼香粉的小盒子放在衣袖中,想必是后续小盒子撒了,换衣的时候没留神粘在衣袖上了。不信,您看。”

狗蛋递上一个小粉盒子,爹爹拿起细看,果然盒子底部有一道不起眼裂缝,摸一下确实能漏出粉末。

紫蓼香粉,有护肤功效。

粉质柔软,润滑,是上月京城刚刚流行起来的。

15

爹爹将盒子放在一旁,又盯着我。

我心虚地低头。

“罢了,看来真不是芃芃故意的。倒是你……”爹爹转向看着狗蛋,“小姐的东西都买得敷衍了事,就罚你替小姐受过吧!”

“爹爹,不可……”

“谢大人赐罚!”

我心绪复杂地看着跪在院中的狗蛋受鞭刑。

鞭子是用细牛皮编成,韧性强,鞭鞭都能出血。

鞭刑结束,狗蛋喷了一小口鲜血,叫人抬回房里。

他刚醒,我就端着冒着热气的药碗来了。

“小姐……”

“喝了。”

“这是刚配出来的毒药,要趁!热!喝!”

我带着几分冷漠几分玩味看着他,就像看一个玩具。

狗蛋眼中是我看不明白的复杂,下一刻,他接过来一饮而尽。

16

“你刚受完鞭刑不怕死吗?”

“为了小姐,我一条贱命不足惜。”

“这年头,为了当赘婿都这么拼了?”

“我是真心爱慕小姐,当时在上元灯会我对小姐一见倾心,苦于没有办法接触小姐,才选了个笨办法,但是我从来没想过真的害小姐……”

好像,我确实也没吃什么亏……

“呵,你叫什么?什么身份?”

“萧……小凛,来京做生意的商人。”

“我拿你当药人,你不恨我,还帮我,太反常了吧?你是不是阴谋着要害我?”

“小姐,您若是不放心,我愿服下三尸脑神丸,小姐见到我的真心,再给我每月的解药!”

我才好好端详这人,帅帅的脸配上真挚的眼神,好像真不是骗我。

“好好养着吧,我这人记仇也记恩。”

“谢谢小姐……”

“那个,狗……小凛,刚刚那碗是补药。”

我冲他邪邪一笑,他抬头,我好像看到他眼中划过一丝诡异的快感。

17

“啪!”我甩手给了他一巴掌,他嘴角溢出鲜血。

“我警告你,你只是我养的一条狗,以后不要存歪心思。不然,我弄死你……”

“知道了,小姐。”

我看他唯唯诺诺的样子,心下踏实几分走了。

“芃芃,你在这啊?”

我扭头一看是萧理,要不是这二货在宴会上主动跟我套近乎,后续也不会这么麻烦。

我语气不悦:“你怎么来了?”

萧理皱眉:“我来接你去云家饭庄,这是谁?”

“哦,府上一个贱奴。”

小凛低着头,发丝掩住了部分面容。

萧理的眼睛不自觉地多看了他几眼。

“大皇子,我们走吧。”

小凛是有几分姿色,但也不至于一直盯着看吧,我都怀疑他有龙阳之好。

18

云家饭店的酒菜确实是京城出名的好吃,我吃饱喝足,心情美美地跨入府门。

小凛急急忙忙地走到我跟前。

“你干嘛?”

“小姐,我担心你就在门口一直守着。”

我伸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两下,他耳朵立马红了。

我像是摸到什么滚烫的东西,收回手,挑挑眉:“嗯,是条好狗,滚去睡吧。”

“小姐……”

“又怎么了?”

“我在民间听闻,大皇子不是表面那么简单,我想保护您。”

我逼近他,直视他的眼:“我倒是不知道,你还能操主子的心。”

“我……不敢。”

“还有,”我凑近他耳边,小声呢喃,“我会制毒的事,你要敢让别人知道,我就让百虫一寸一寸吃掉你的肉。”

小凛恭恭敬敬跪在地上,不敢作声。

我满意地回了卧房。

19

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,想着萧理看小凛的表情越发觉得不对。

那探究的神色,还有小凛今天跟我说的话,都让我怀疑。

次日,我决定自己去查查。

本来想着就自己去,小凛非要跟着我,怕我有什么意外。

我一边怪他乌鸦嘴,一边心里想着是不是被我虐出什么病了,都这样了还口口声声为我着想。

我女扮男装让他在一家成衣铺门口等候。

表面是成衣铺,实际后院的主楼是江湖百晓通的据点。

掌握着江湖上最全的情报。

我把满满一袋银钱丢在桌上。

“毒医杨芃芃,你所求何事?”

隔着屏风,我看不清对面人的脸。

“我想查大皇子萧理。”

20

随后的几日,我一反常态,常常去赴约,跟萧理两人游湖、赏月、饮酒

小凛在一旁护卫,每次我跟萧理有说有笑,他总是盯着我们。

那双漆黑的瞳仁中翻滚着铺天盖地的浓烈情绪。

这日,月上梢头,我正跟萧理东拉西扯小时候的趣事。

他上前一步,不合时宜来了句:“小姐,我们该回去了。”

我皱眉看着他。

萧理却怒火中烧:“你个小厮,主人饮酒,你在一旁催,是想闹事?”

小凛仍不退,萧理一怒之下将酒泼在他脸上。

小凛拳头握得很紧,极力隐忍着。

“罢了罢了,这次酒局就到这。”

我没了兴致起身离开时,萧理脸上掠过怨毒的神色。

21

清晨少了小凛在我身旁伺候,还有些不习惯。

问了婢女才知道,小凛一直没起身。

现在的小厮都这么能偷懒了?

我来到小凛房间,他倒在榻上,面色惨白,气息微弱。

嘴里却不停唤我的小字“芃芃”。

我蹲下身,指尖探他额头,冷得像冰。

把脉后,我给他服了解毒丹。

“小……小姐。”小凛迷迷糊糊醒来,痴痴看着我。

“你这人倒是奇怪,梦里都梦到我给你喂毒药呢?一个劲儿唤我的名字。”

“不是这样的,小姐……”

小凛的耳朵又红了。

我半开玩笑问:“那是怎样?你莫不是喜欢我?”

“是。”小凛望向我,含情脉脉。

“呵,所以你是故意自己吃毒,想引起我的注意?”我皱眉,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。

22

“不,我没有,”他眼皮颤动,声音沙哑:“芃芃……别见萧理……”

我冷笑一声,抬起他下巴,

让他的眼直视我:“你是不是想争宠?故意装病,好让我心疼你?”

他眼神涣散,却仍努力睁开眼,

盯着我,一字一句:“我不是……在骗你……”

我没理会,转身准备离开。

可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:“你若不信……我死给你看。”

我愣住,看着他苍白的脸,心里莫名一紧。

我强压下那丝动摇:“你爱死就死,别打扰我跟萧理。”

他颓然松开手,缓缓闭上眼。

我只当是他在演戏——为了争宠,连命都不要了。

“我看你是忘了我的告诫,别有其他想法,下次真要死,我可没功夫救你。”

床上的他没作声,我伸手试探,发觉又是陷入昏迷。

23

萧理过生辰,酒楼设了私宴,他难得热情,亲自给我斟酒,

说:“芃芃,今晚你别走,陪我喝一杯。”

我笑着应下,想着他是皇子,也不好太拒绝,便端起酒杯。

“来,敬你。”他举杯,眼神温柔。

我抿了一口,觉得酒味有点甜,但也没多想,一饮而尽。

就在这时,小凛突然闯进来,脸色不好看,盯着我和萧理,语气带着几分不满:

“小姐,老爷说府中有要事,请你回去。”

“回这么早作甚,我还没尽兴。”

我正要继续喝酒,他却已经伸手去夺我酒杯,一饮而尽。

我心头一紧:“小凛,你干什么?”

“小姐,奴失礼了,但府中确有要事,老爷催你多次,你快跟我回去吧”

“烦死了,走走走。”

我跟萧理先告辞离去,萧理脸色气得铁青却碍于在场人多没有发作。

24

回去路上还远,途中经过一片竹林。

我靠在车窗边,原本只是有些微醺,可渐渐地,嘴唇发麻,眼神开始迷离,身子也变得软绵无力。

“小凛……我好难受……”我低声呢喃,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。

他立刻停下马车,掀帘进来,见我脸色苍白、呼吸急促。

“小姐,你别怕,我带你去找大夫。”他一边说,一边将我扶进怀里。

我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,倒在了他的肩上,身体不受控制地贴着他,呼吸越来越重。

“小凛……你帮我……好不好……”我轻声唤他,用身子紧紧贴着他。

他低垂着头,不敢看我,声音沙哑:“别动……我带你去医馆。”

可我却已经无法自控,伸手勾住他的脖子,

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,低声道:“你帮帮我好不好?帮帮我……”

他猛地一颤,眼神瞬间暗沉,喉结滚动,声音几乎压到耳边:“小姐……你别这样……”

可我已经不再抗拒,指尖划过他的脸颊,缓缓贴近他的唇。

他最终没有躲开,而是狠狠吻住了我,像是要把我吞进骨髓里。

那一夜,我们终于跨越了界限,谁也没有再提“身份”和“礼法”。

只留下月光洒在竹林间,映照着我们纠缠的身影。

25

我坐在窗边,正在欣赏外面飘扬的落叶。

入秋了,掐算时间,小凛身上毒应该清了。

上次过后这段时日,我都没去看过他。

之前相遇就是设计好的,这次还不知道是不是故意。

这人心机太重,还是少些牵扯,找个机会打发他走吧。

“芃芃!”

“你又来了?”

我抬眼看向来人,是大皇子。

“芃芃,京城近日出了大事——疫病蔓延,已有数十户人家染病,症状诡异,高热不退,浑身发黑,死状凄惨,官府封锁消息,百姓惶恐不安。”

“如此凶险?”

“不知是何原因,但若不尽快查明,恐怕整个京城都会陷入恐慌。你那小厮呢?终日陪在你身边,这次出了疫病,肯定是独自逃难去了。”

“走就走了呗,本来我也没想留他。”

我冷冷一笑:“等我抓住他就把他关起来,不听话的宠物只配活在笼子里。”

“那就好,那就好,我看那小厮看你的眼神就不清白。”

不经意间,我好像看到萧理那眉梢闪过的三分喜悦。

26

没多久,尚书府也感染了疫病。

没日没夜研究药物的我,在终于写出特效药方后,也感染了,头一晕倒下了。

迷迷糊糊看到有个人影在我晕倒那一刻快步冲过来抱住了我。

梦里,迷雾中有个人哭喊着不停地呼唤着我的名字。

“芃芃,芃芃……”

等我走近,看清那人哭肿的双眼。

“小凛?”

小凛抱着一具苍白的尸体,痴痴地抬起头望向我。

我赫然看到他怀里那人分明是我自己。

27

我从梦中惊醒,睁眼就看到在床边趴着的小凛。

“咳咳咳……你不是走了吗?”

小凛双眼都是血丝,脸上现出欢喜的神色:“你醒了,我听我有个商人朋友说有治疗疫病的特效药就着急去找了。走的时候给你留了纸条的。”

“咳咳……我以为你逃了……”

他说完给我端来一碗药,声音有些沙哑:“你在,我不会走的。”

我以为自己没听清他的话,疑惑地盯着他

他没有解释一勺一勺给我喂药,之后帮我掖好被子,动作轻柔。

门外是丫鬟的声音:“大皇子,小姐刚醒。”

萧理火急火燎地冲进来,推开小凛,握住我的手:“你没事吧?”

我摇摇头。

他见我没事,怨毒地看向小凛。

“来人!把这个叛国害主的贱奴拖出去凌迟!”

28

“且慢!”

“芃芃,你不要被这个人骗了,我们之前在他的卧房查出来就是他在水中下毒,让全城染上疫病!”

萧理拿出从小凛住处搜出来的瓷瓶。

“一个瓶子而已,怎么就能冤枉我手下人下毒?奴人只听主子的,照大皇子的话,那就是我也有叛国的嫌疑?”

“芃芃!你……你护着他?”

“打狗还要看主人,萧理,这个贱奴留给我自己审,你该不会不信我吧?”

“芃芃毕竟金枝玉叶,这种事怎可插手?”

我抽出萧理身旁侍卫的刀子,一刀砍在小凛的手臂上。

“这下,你放心了吧?”

29

我叫人把小凛带入暗室关了起来,几日后告知萧理,小凛扛不住酷刑畏罪自杀。

只是到萧理那边认了错,他便也不好再说我什么。

全城疫病终于结束。

我正服侍爹爹吃最后一副药。

“芃芃啊,爹爹的身子已经好利索了,等到疫情完全结束,爹爹想给你议亲……”

“爹爹是嫌弃女儿命带七杀,想着这次疫情也是因为我?所以打算把我嫁出去?”

“逆女,你识人不明,将叛国逆贼带入府中,要不是大皇子将此事遮掩下来,我们尚书府疫病逃不逃得掉是一方面,圣上知道,早该满门抄斩!”

“……那爹爹看着办,不必知会我。”

到了深夜,我推开卧室的暗门,里面是我回来时就叫人暗地建好的房间。

房内烛火微弱,桌上散落着药方和密信。

小凛正躺在角落卧榻,发丝凌乱,面容苍白,正是昏迷多日的小凛。

他身边放着一瓶未喝完的药,瓶身还带着余温。

我走近几步,他忽然睁眼,目光深沉如水,仿佛早已预料到我的到来。

30

“我该怎么称呼你,流落民间的三皇子?”

“你都知道了。”

“疫病之前,我就找人调查过了。”

“芃芃……疫病的事跟我无关。”

“我知道,我还知道两位皇子在利用我谋得皇位。”

“不,芃芃。我是真心喜欢你!”

“三皇子怕不是烧糊涂了,都能扯出这种谎,是我之前拿你试药,试坏了脑袋?”

“你相信前世今生吗?”

他忽然坐直身子,一手死死抓住我,眼神锐利如刀:

“前世我曾是你的夫君,你在那场夺嫡中为救我而死。我为了寻你,甘愿隐姓埋名,入你府中,只求再见你一面。”

我冷笑一声,抽出早就准备好的匕首在他脸上比划着:

“前世今生?你当我是傻子吗?你怕只是跟大皇子一样,想得我背后势力支持吧?”

31

他神色坦然:“你的心房处有七杀印。”

我又羞又恼,这事只有我爹娘知道,女子这么私密的地方,这家伙怎么知道的。

手上的匕首又多了几分力道,抵上他的咽喉。

“登徒子,你信不信老娘宰了你?!”

“前世我们也早已有肌肤之亲,况且你若不信,我这条命本就欠你的,你要就拿去吧!”

“你找死!”

刀下人一副坦然赴死的神情,我动摇了。

“算了,”我放下手中匕首,“你现在身体虚弱,也出不去,把事情说清楚。”

小凛是皇室在民间的三皇子,名唤萧凛。

前世那年我被钉死在木架上。

那个奋力砍杀奔赴到我身边的白衣男子就是他,萧凛。

他悲痛欲绝,与上天用自身气运换我一丝生机,

而我得以托生为医女,隐于民间。

我虽重生,却失了记忆,只知心中有一个人,无论如何都忘不了。

后来,他在民间上重逢我,我表面是尚书府小姐,私下是冷心冷面的毒医杨芃芃。

他以“小凛”之名入府,只为再寻我。

32

我也不是恋爱脑,只叮嘱了他几句,就离开了。

几日后,我穿上婚服,涂上最后一层口脂,叫人将盒中江湖百晓生的密信送去给萧凛。

我站在大殿中央,身着大红喜服,头戴凤冠,脸上是精心勾勒的妆容。

礼官高声宣礼,宾客满堂,

可我的目光却穿过人群,落在殿外那道熟悉的身影上——萧凛。

他站在暗处,一动不动,眼神深沉如水。

我垂眸一笑,心中却早已有了算计。

礼官高声喊:夫妻对拜——

下一秒,军队齐齐闯入,刀光剑影,杀气逼人。

我神色未变,只是轻轻抬手,示意下人将大皇子萧理擒住。

萧凛带兵冲入大殿,眼神一冷,迅速挡在我身前。

“杨芃芃,你竟敢勾结外敌!”大皇子怒吼,脸色铁青。

我轻笑一声,缓缓站起身,目光如刃:

“殿下说笑了,北疆通敌的书信可是您亲笔所写,与镇国公之女赵悦私通,和赵斯合谋意图篡位。”

殿内一片哗然。

自从萧凛说了前世的事,那晚我就想起来了。

梦中看不清面容的男女就是萧理和赵悦!

33

萧凛眸色骤沉,侧头低声问我:“你……早就算好了?”

我微微一笑,眼中却无一丝温度:“我从一开始,就只为了掌控这场局。”

话音刚落,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

禁军统领率人冲入,高声宣旨:“奉陛下诏令,大皇子勾结外敌,谋逆大罪,即刻拿下!”

萧理瞳孔一缩,却依旧没有动。

“我们可是青梅竹马,你怎么能陷害我?”

“对啊,我们从小一起长大,”我盯着他,一步一步逼近,“所以,这就是你打算之后上位就把我当成礼物送给北疆王的理由?”

“你在胡说些什么?芃芃,你肯定是被萧凛蒙蔽了!”

我上手将萧理腰间的玉佩一把扯下,递给萧凛。

“把这信物送给北疆王就说时机到了。”

萧理脸色苍白,再无一言以对。

34

萧凛动作很快,玉佩送到北疆王那处,

北疆王立马起兵却被萧凛早就埋伏在城外的百万大军一举击溃。

北疆王还欲垂死挣扎,我涂在玉佩上的嗜血蛊正好发作,七窍流血暴毙而亡。

我缓缓走入地牢,满身鞭刑的萧理见我来了,脸色阴沉,咬牙切齿地看着我:

“贱人,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
我冷笑一声,缓步走到他面前,目光如冰:

“大皇子跟我套近乎的当日我就生疑了。让我在宴会上成为众矢之的,再故意护我,也是计谋之一。”

他眼神一滞,声音低沉:“你……你早就算好了?”

“算什么?”我轻叹一声,抬手将那封密信放在他面前,“你和北疆勾结,想借我之手除掉萧凛,却不知——我从一开始,就只为了掌控全局。”

他猛地挣扎,却被铁链锁住,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。

我俯身靠近,声音轻得像耳语:“你以为我是被你利用的棋子?不,萧理,你才是那个被我算计的人。”

35

“你什么时候发现的?”他低声道,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。

我冷笑一声,眼神冷得像冰:“从你叫人打算拦截军机书信,在我帮你除去萧凛后,就将我送给北疆王,把我们全家灭门——那些儿时的情谊,早就该死了。”

他瞳孔一缩,明白我早已看穿一切。

“芃芃,我从没想过我们之间会发展到这一步。”

“对于你来说,权力面前何谈情谊,你就是无情无义的小人,你以为是你意外得知萧凛身世,其实是圣上是为了护他,故意让他先留在民间。在你打算将他灭口,是我拦了你的路,将他带进府。疫病也是你的手笔,筹谋这么久,不也只是帝王谋划中的一个棋子罢了。”

“你……”他张了张嘴,却再说不出一句话。

“念在从小长大的情谊,我给你个痛快。”

话音落下,地牢外传来脚步声,我在他嘴里塞了毒药,转身离去。

36

萧凛回到皇宫的第二日,宫中便传出册封消息——命萧凛为太子。

我坐在大兴城的私宅桂花树下,阳光透过叶隙洒在脸上,暖洋洋的,像极了前世他替我遮挡阳光的日子。

远处传来马蹄声,我抬眼望去,只见一队侍卫簇拥着一人缓缓而来。

那身玄色蟒袍,腰间玉带镶金,眉目如画,雄姿英发。

他下了马,站在树下,目光沉静如水:“芃芃,圣旨到了。”

我轻轻一笑,起身拍了拍衣袖上的落花:“太子殿下,来得正好。我正想问问你,这天下与美人,孰重孰轻?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这人自由散漫惯了,七杀傍身,皇宫着实不适合我,太子殿下要是带我回去,还是免了吧,我只愿寄情山水,得一世逍遥自在。”

“芃芃,若你要闲散的日子,勾心斗角的皇位不坐也罢。”

37

半月后,宫中传来消息三皇子萧凛暴毙。

皓月当空,银辉洒落,我站在宅院亭中,耳边是萧凛低沉又带着笑意的声音。

“芃芃~我这么乖,你要不要给我奖励?”

他双手猛地将我拉进怀里,唇齿相撞的瞬间,火舌卷入我的口中,霸道而炽热。

我惊呼一声,却被他紧紧扣住后颈,无法挣脱。

他的吻如烈火般灼烧着我,带着压抑已久的情欲与占有。

我挣扎,却只换来他更深的吻。

他咬住我的下唇,轻柔却不容抗拒,仿佛要把我彻底烙印在他的身体里。

“你……”我喘息着,声音颤抖。

他松开我,眼神深得像夜色:“别怕,这次我轻一点。”

更新时间:2025-11-06 01:43:0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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