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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家人走之后,走廊里一下沉默下来。空气似乎被阻塞着,沉沉闷闷的。“陆晓雨,

”林校开口问,“你承认这件事是因你而起吗?”陆晓雨已经扶着膝盖从地上站起来,

她站得不稳,略微有些摇晃。她点点头。沉默、无力。只有眼泪一滴滴的,流在脸上。

校长道:“这件事情我们经过讨论,已经有了决断。你严重触犯了我校纪律,

所以我们给予你退学处理。”陆晓雨小声问:“那我还能高考吗?”校长的眼睛闪了闪,

道:“这个……我们不方便回答。”那就是不能了。陆晓雨点点头,失魂落魄地走出去,

没走几步,突然身体一软,往地上倒去。大人们没什么反应。校长道:“叫校医来处理一下。

”“喂,”盛如灼忍不住了,她几乎是强忍着揍人的冲动,道:“你们瞎了吗?

”她道:“我打的人,我犯的事,刚才那一脚我应该踹你们几个脑门上,看看装的是什么。

”“盛如灼!”校长异常严厉地道。他用一种如同冷刺一样的眼神,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,

道:“你嚣张什么?我们没把你开除是因为你姐姐,不是因为你!

”盛如灼冷冰冰地与他对视,忽而笑了,道:“老东西,不用你说,

我比你想象的有自知之明,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敢公然打人,

因为我知道你们这帮人看碟下菜,怂包一群。”“你!”校长气得胡子一蹬。

最终却也没有发作,他并不将盛如灼放在眼里,所以她怎样闹都好,掀不起风浪。很快,

校长带着一帮人走了。严雁最后一个走的,啪的把一张处分单丢到了盛如灼脚边,

昂着头道:“周一升旗仪式,学校举行批评会,你上去跟林曼曼道歉。”盛如灼猛然看向她,

眼底阴沉犀利,严雁莫名觉得一悚。严雁立即反制道:“你要是不去,那你这半年的奖学金,

还有那个陆晓雨的补助金和奖学金,统统取消!你的奖学金可以不要,

但是陆晓雨的……你自己掂量!”说到这里,严雁露出残忍的笑。哒哒哒。

走廊彻底寂静下来。几个校医抬着担架上来,将陆晓雨抬走。

一个女校医很小声地叹一口气:“这小孩怎么伤成这样……”声音便渐行渐远了。

盛如灼低头看着地上那巴掌大的处分单子,上面的章印猩红,如血一般浓厚刺眼。

受害者无处伸冤,还要被退学、要求当众道歉。她垂着头,拳头忍不住慢慢攥起。

重生到现在,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憋屈愤怒的感觉了。

有时候疯子都制裁不了这些个仗势欺人的家伙。妈的。她转身往外走去。权势当头,

普通人如同蝼蚁。盛如灼站在警局门口,当她一再被请出来,

并被告知录音内容不足以成为证据后,她再次深刻意识到这一点。闷热的天,一阵大风刮过,

空气还是闷得让人心头发堵。盛如灼原地站了三秒。

拿出手机给B回了一个信息:我接手裴氏的单子。盛如灼拦了一辆出租车,很快,车子停下。

她凝望着裴氏集团那几个辉煌耀眼的大字,微微回过神。

如果说她需要一个强大的力量做倚靠,才能够更好地解决那些源源不断的麻烦。

最强大的力量,莫过于裴郁臣,他权势地位在京都无人能敌,夸张来说,在这个世界,

裴郁臣是个近乎无敌的角色。至少上辈子在他死之前,

裴家的地位一直不可撼动地屹立在商圈顶峰。他什么都能做到,除了活着。

盛如灼第一眼看见裴郁臣时就有一个念头滑过:如果有一天需要求助,

裴郁臣是个很好的选择。而她,拿捏他的筹码也很简单——她知道他的未来。

至于他信不信……无所吊谓,不信就死。她要赌一回。盛如灼走进大楼里。“你好,

请问您有找谁……?”前台小姐话音未落,三米开外的姑娘已经消失在视线里。定睛寻去,

只见她闪电一般,跟着公司几个员工屁股后面挤进电梯。前台小姐目瞪口呆,正要去拦,

“小姐,您不能……”电梯门已经合上了。盛如灼直奔二十五层的总裁办。不出意料,

总裁办这边的关卡比一楼大堂严格多了。她一出来,就有助理走过来,道:“请问您找谁?

”盛如灼报上大名,面不改色道:“我是盛若灵的妹妹,我姐姐托我来找裴总,有要事。

”助理不认识她,但不可能不知道盛若灵,闻言立即叫人来送茶,然后去总裁办敲门了。

不多时,助理走出来,朝她点点头,“盛二小姐,裴总请您进去。”她敲开门,走进去。

裴氏集团的装潢整体采用的是中式风格,稳重又气派,每一寸细节都浸透着独有的儒雅庄重。

总裁办公室也不例外,但相比较更为简约些。办公桌用的是黑檀木,挂画选的是山水画,

真皮沙发前是一套实木茶几,摆放着精致的茶具和风水摆件。盛如灼进门的时候,

闻到了淡淡的焚香气味。裴郁臣坐在办公桌前,他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,

大概是室内空调温度略低,肩上搭着一件深灰色西装。男人正在办公,

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报表上,阳光透过玻璃进来,照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,

整个人看起来沉稳又矜贵。盛如灼掩上门,道:“裴总。”裴郁臣抬眼看过来,他淡淡一笑,

声音低沉,很悦耳:“盛二小姐,你姐姐托你过来有什么事情?”他说话的时候,

镜片背后的眼睛是直视她的,十足的审视。尽管唇角弧度温和,

但掩盖不住那股世俗背道而驰的疏离冷漠。盛如灼没有正面回答。她走过去,

双手搭在办公桌另一侧。她的语气严肃,道:“裴总,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,

希望你正视起来,端正一下态度。”裴郁臣挑了一下眉,作出两分感兴趣的模样,

很给面子地合上了报表,道:“你说。”盛如灼一字一字道:“裴总,不瞒你说,

我最近做了一个预知未来的梦,我梦见了你我的未来。”裴郁臣重新打开报表。

盛如灼按住他的手,道:“我是鼓起天大的勇气来救你的,你别不识好歹。

”裴郁臣的视线落在她覆盖在自己手背上的纤细手指,抬眼往上看,是女孩的俯视他的脸蛋。

盛如灼长得乖巧,眼睛跟猫儿似的,眼尾有一点上勾的弧度,让她整个人在乖巧的表相之余,

很容易透出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叛逆来。她就用这样一双眼睛执拗地盯着他。

裴郁臣的眸子愈发幽深,半晌,轻笑一声,道:“盛二小姐,如果你很无聊的话,

我不介意让助理带你去游乐场玩一圈。”这人完全把她当小孩了是吧?盛如灼道:“裴总,

据我所知,你的腿是在两年前车祸伤的,上个月你出国做了治疗,疗效不错,

医生说有很大机会能够站起来,对吧?”“你姐跟你说的。”陈述句。

盛如灼道:“我跟我的姐姐关系并不好,她不会告诉我这些。”裴郁臣盯了她片刻,

看不出情绪。盛如灼道:“但是我要告诉你,你根本等不到你的腿康复那天,因为在这之前,

你就出车祸身亡了。”裴郁臣眼底神色终于一变,仿佛坚硬的外壳龟裂出几道痕迹。

他的眼眸迸出沉冷危险的寒光来:“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?”盛如灼道:“废话,

我跟你无冤无仇,没事儿会咒你死吗?一年后,不仅你死,我也死了,我还死得还比你早!

”她就差没伸出三根手指对天发誓了。裴郁臣道:“你要怎么证明你的梦是真的?

”“我没法证明。”盛如灼道:“你要知道有我这个变量,故事已经发生了多骨诺米效应,

很多事情未必会再次发生。但有些事情,我保证一定会发生。”“信不信,全在你。

”就像在原本的情节里,这个时候她应该被混混重伤住院,直到高考前,

都没有参与任何情节。但是原书中裴郁臣的死绝对是影响整个结局的转折点,

如果没有人为干预,他一定会继续走原剧情的死路。空气一时沉静下来。

裴郁臣端起茶盏递到唇边,氤氲的水蒸气让他的镜片蒙上一层白雾,

一时间也掩盖了他的神色。他抿了一口茶。再开口时语气已然恢复平静,“你想要什么?

”这话就是暂时相信她了。毕竟这世上没有人会跟自己的性命安全过不去。

现在是谈条件环节。进展出乎意料的顺利,盛如灼也不废话,道:“我需要借助您的权力,

帮我保住一个人。”“谁?”“我的同学,一个叫陆晓雨的女生。”盛如灼叙述了前因后果。

裴郁臣听罢,慢慢地笑了,“就为了这个?”“对,就为了这个。”裴郁臣办事利落,

立即拨了一个电话出去。在穷人眼里万般艰难的事情,只需要权势者开口说上一句话。

透绿的茶盏落在桌面发出清脆悦耳的一声响,裴郁臣道:“现在可以说说,在你的梦里,

我是怎么死的?”“车祸。”盛如灼说:“你那时候打算飞去国外,

在去机场的路上跟一辆大货车相撞,时间大概是一年后。”“是意外吗?”盛如灼看他一眼,

惊讶于他的淡定,这人冷静得仿佛不是听到自己未来会死,更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。

她摇摇头,“我也不知道,梦里的情形来看,更像是意外吧。

”裴郁臣道:“那说说你是怎么死。”盛如灼:“你问这个干什么?

”裴郁臣有些好笑和无奈地看向她,他的眼神惯常是温和的,十足的贵公子,

但是总透着看破人心的锐利,“如果你告诉我,我或许还能拉你一把。”盛如灼想了想,

道:“行,既然裴总主动说要帮我,那我就告诉你,我是因为我的高考志愿被父母篡改,

我前途被毁,而后又遭侵犯,一时恍惚才出的车祸。”她没有点明这背后是谁在从中作梗。

裴郁臣再怎么说都是盛若灵的未婚夫,于情于理,盛如灼不相信他会站在自己这边。

万人迷的光环嘛,她暂时没兴趣挑战。看着男人似是陷入深思的神情,盛如灼微微一笑,

如画般的眉眼晕着肆意与坦荡,她道:“好啦,我的情况可都告诉你了,

现在你就是我保命的大腿了,我也会尽我所能帮你的。”她走到裴郁臣面前,

伸出手:“那么,合作愉快?”裴郁臣挑挑眉。不知怎么,尽管是“生死攸关”的内容,

但他却莫名觉得有趣。可能是对方如临大敌的状态实在是太像一只小刺猬了。

而且没记错的话,他好像比她大了足足六岁。十八岁的小姑娘,皮肤白得过分,长发乌黑,

淡色的唇,勾起的猫眼,乖巧之余藏着一点媚色,眼眸里总带着小兽般横冲直撞的疯劲儿。

他的生意伙伴从来是京都里最难周旋的那些资本家,

还是头一次跟一个胆小又胆大的小朋友合作——这种感觉跟小孩之间拉勾承诺没什么区别。

裴郁臣握了她的手,只觉柔软冰凉,好像用力捏一下就碎了,他收回手,也笑了,

“合作愉快。”

更新时间:2024-06-11 08:58:0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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